大概是白天忙着谋生,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安顿下来。所以我对夜晚的感情一直比白天深。如果夜晚是从夜晚开始到早晨结束计算的话。然后,我最喜欢的是石海和子时。此时子夜已定,单鹃升起;眼前有灯,耳边有风,头顶有星。你内心想要的,你能看到的,似乎都是这个世界只给你的风景。
小时候,每当庄稼成熟的时候,天上的星星仿佛都迎来了丰收。而乡下米香的夜晚,往往是闷热的。在我没有空调的童年,晚上去阳台或者楼顶乘凉睡觉逐渐演变成一种上瘾的希望。一般黄昏的时候,我会背着扫把在阳台上,扫一扫晚上选择睡觉的区域,连同上面夕阳的余晖,然后从屋顶的荷塘里倒一盆凉水降温。
晚饭后,电视剧结束,睡意渐渐开始。当时白天扫的地方已经干了,我就在上面卷了个凉席,上面垫了个薄枕头,保证晚上睡个好觉。
在乡下晚上我总是很早睡觉,但是我不能忍受睡觉。所以,每天晚上,一声鸡叫,一声狗叫,或者路人的声音,我都很容易被从飘渺的梦境中拉回现实世界。晚上住在楼顶的时候,经常会有凉风和蚊子在星空下彻夜鸣叫。经常半夜从梦中惊醒,以躺在屋顶的视角观察周围的世界。周围白天还能清晰分辨的房屋和树木,此刻似乎有点影影绰绰。虽然剩下的轮廓已经失去了缤纷色彩的打磨,但是黑暗中的脸却凭空给我幼小的心灵增加了很多想象的画面,让我感受到了世界的真实和虚幻,这是一种睁眼和闭眼的过渡。
远处,萤火虫迷离,山川静止,一半埋在土里,一半扎根在夜空。午夜星空,我一般醒来第一眼看到它,就有所感触:仿佛它们在我梦的门口刻意蹲伏,让我睁开眼就能自然捕捉到。
午夜的星空像仲夏夜刚被丝绒之夜刷过一样清澈,每一颗星星都充满了独特的抢眼色彩。他们或在寒冷中独自生活在一个角落,或热情相拥,默默无言,一簇簇鲜花占据夜空。看到这一幕,我像一个不小心闯入宇宙后花园的孩子,常常只剩下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惊愕,常常忘记了自己在几何。
中学时,我迷上了听广播。当地有一个午夜广播节目,名为《午夜星空下》。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经常在半夜同学都在打呼噜的时候,独自醒来,戴上耳机,打开枕边借来的便携式收音机。里面正在播出的节目,一定是在午夜星空下。在节目的另一端,和我来自同一个小镇的主持人正在用他柔和但有力的语气安慰和调和城市里晚上回家的人们的心。
有时候半夜醒来,发现寝室里还有其他夜猫子在午夜星空下静静地听着。我们都不在晚上分享这个秘密,只是在白天偶尔提一下。但同频共振引起的共鸣却无法掩饰,回应隐隐弥漫在室内,像是青春碰撞的声音。
有时在大风或雷雨天气,信号看似真实,需要不断拨弄天线和左右测试信号才能接收到FM。但即便如此,主人和我也从未谋面,通常就像午夜和星空一样,如期而至。我还记得这个专栏的插曲是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在无数个他独自醒来的午夜里,他在我耳边轻声吟唱:“我是多么想见到你,看到你最近的变化。我不想说那只是一个问候。我只想说,好久不见……”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首也是唯一一首通过听广播节目被动学会的歌。午夜星空下,我静静地听着,很多情绪都是从这首歌的旋律开始的;我亲眼见证了很多故事都是以这首歌结尾的。
大学第一天,晚上习惯性的醒来,看了看时间。那是《午夜星空下》开播的时候。我赶紧打开电源,插上耳机。信号正常,但我感觉声音的另一端传来了孤立的沙沙声,像是宇宙中两颗联系紧密的星星突然失去了联系...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在异乡——这不是我的家乡,所以很难有《午夜星空下》。
毕业后,在这个分秒必争的交通时代,繁忙的工作往往让人无法理解时间的流失。时间在时钟和预定的会议中躲闪,就像一系列数字在循环中行走一样简单。有时候晚上下班,翻朋友圈里的星空才发现是半小时前的昨天。
半夜下班打车回家的路上,我喜欢给午夜的世界留一个缝窗,风雨无阻,无论晴雨。更多的时候,我习惯了透过玻璃看世界。在溪流的夜晚偶尔停顿一下,也只是向上伸出双手,微微闭上眼睛打个盹,只是为了舒缓身体。《星空子夜》现在在我心里更像是一个私密的情节。在午夜星空下,只需搭救自己。(作者是重庆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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