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系”大厦将覆？湖北富豪艾路明资本局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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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爬上高楼，看着他的楼倒塌。

8月7日晚间，人福医药(600079。SH)和三特索道(002159。SZ)公布了实际控制人艾明路因信披违规被证监会立案调查的消息。

作为湖北最大的民营资本集团当代集团的掌门人，艾精心谋划30余年，以高杠杆融资的方式广泛并购，构建了“当代系”资本版图。

伴随着资金链的紧张，艾明路的“野蛮”资本伎俩浮出水面。以其控制的上市公司为资本运作平台，艾非法占用上市公司资金170多亿元。最后，在债务危机中，艾明路不得不放弃*ST明城和三特索道两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权，当代系的资本版图逐渐崩塌。

信违:“当代系”负责人被立案

8月7日晚间，三特索道发布公告称，因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公司及原实际控制人艾明路收到中国证监会下发的《立案通知书》。随后，人福医药也发布了实际控制人艾明路被立案调查的消息。

上个月，武汉当代科技产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当代集团”)刚刚完成三特索道控股权转让。

目前，当代集团还持有人福药业27.35%的股份，为公司控股股东。人福医药也成为“当代系”上市公司的最后一个独生子。

现年66岁的艾·明路创建了“当代系”首都地图。此前，人福医药、三特索道、*ST明城、华茂股份、天风证券等上市公司均属于“当代系”，资产覆盖医药、旅游、金融等多个领域。2019年，艾明路以63亿元财富登上胡润百富榜。次年入选福布斯2020中国慈善榜，排名第15位，现金捐赠总额超过2.2亿元。

2015年前后，“当代系”在资本市场如火如荼。当时“当代系”完成了对三特索道和*ST明城的收购，其控制的上市公司横跨医药、旅游、文化、体育等领域。

2018年，天风证券上市时，武汉国资为公司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为13.66%。而以艾为实际控制人的人福医药、当代集团、上海天合、道博、三特索道分别持有天风证券11.22%、3.18%、2.18%、1.05%、0.55%的股份，合计持股比例为18.18%。天风证券上市时，公司处于无实际控制人状态，但当代系控制的股份已超过公司第一大股东。

2022年4月，人福医药将其持有的天风证券7.85%股份以21.24亿元出售给洪泰集团，退出股东行列。艾明路控制的公司持有天风证券股份比例降至1.98%。

但在脱离“当代系”之前，天风证券为当代集团发债提供了很多帮助，其现有所有公司债券的主承销商都是天风证券。

Wind数据显示，2013年至今，当代集团已发行中期票据、一般公司债等债券49只。其中，2019年，当代集团发行债券7只，41只境内债券实际融资超过223亿元，大部分用于偿还公司债券或后期到期的其他债务。

当代集团本身的现金流压力逐渐难以掩盖。2021年三季报数据显示，当代集团资产负债率为66.79%，2020年达到74%，公司账面资产难以覆盖全部债务。

目前当代集团还有8只公司债。其中，“20世纪01”、“21世纪01”、“21世纪02”三只债券展期，但到期日最多只推迟到2024年。当代集团的其他五只公司债券都存在实质性违约。

此外，当代集团及其母公司投资于当代科技的中期票据、定向债务融资工具、私募债等多项债券已逾期或违约。

“野蛮”生长:非法占用上市公司资金超170亿。

虽然资本布局涉及多个领域，但涉及到上市公司治理，艾明路确实“野蛮”，“当代系”的没落也是一个警示。

2023年2月，因信息披露、规范运作不规范，人福医药、当代集团、艾及13名高管收到上交所作出的纪律处分决定。

2019年至2022年，控股股东当代集团通过第三方企业向人福药业及其全资(或控股)子公司借款。上述行为构成关联方占用非经营性资金，累计金额达129.09亿元。

其中当代集团2019年占用1亿元，期末余额也是1亿元。但从2020年开始，当代集团采取了每季度初借款，每季度末通过第三方企业还款的方式，以避免每次财务报告出现明显的资金占用信息。

2020年、2021年、2022年，当代集团年内占用资金金额分别为25.02亿元、82.02亿元、21.04亿元，但截至2021年年报披露日的余额为0元。

当代集团长期非法占用公司资金，无交易实质。上述情况，人福医药一直未在相关定期报告中如实披露。直到2022年4月28日，人福医药才披露了《关于控股股东资金占用及整改的提示性公告》。

对此，上交所认为，当代集团、艾侵占上市公司利益的行为性质恶劣，情节严重，对违规运用资金负有主要责任。同时反映出公司财务管理混乱，内部控制存在重大缺陷。即使相关责任人辩称非法占用资金是艾明路利用其控制地位故意实施的，上交所仍分批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了处罚。

截至2022年4月15日，当代集团已全额返还上述占用资金及利息。

然而，艾明路非法资金占用的对象并不仅限于人福医药。

继人福医药之后，三特索道也披露了相关信息。公告称，公司原控股股东当代集团的关联方也通过合作企业借款占用公司资金。截至2022年4月30日，当代集团已全部以现金形式归还占用资金及占用期间利息。

2022年初，当代集团占用三特索道资金500万元，年内因资金周转占用公司资金5亿元。一方面，三特索道年营业收入仅为2.56亿元，期末货币资金账面余额约为2.2亿元。总资金占用5.5亿元，必然影响上市公司业务。

另一方面，根据三特索道2021年年报，当代集团通过第三方企业新占用公司资金约19.04亿元，当期偿还18.99亿元。还长期采用“先借后还”的方式侵占上市公司资产。

2022年8月，当代集团、艾及相关责任人收到深交所关于非法占用资金的处分决定。深交所公开谴责当代集团和艾。

据深交所调查，三特索道出借资金最终流向当代集团，非经营性资金累计占用金额约42.02亿元，最高日占用余额约5.05亿元。

卖“孩子”回血:出售旗下上市公司控制权

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填补不了“当代系”的资金缺口。为了缓解债务压力，当代集团多次与其控制的上市公司进行关联交易，但风格都是近平价卖出，高溢价回收。

三特索道主要从事陕西、贵州等地旅游资源的综合开发和运营。公司88%以上的收入来自索道运营和景区门票收入。

2020年，根据监管对重阳房屋相关资产及业务剥离的要求，三特索道宣布将重阳旅游及重阳君水河股权转让给当代集团全资子公司当代地产。其中，重阳涓水河成交价为5187万。

但2022年12月，三特索道回购崇阳涓水河，交易价格达到1.48亿元，其中股权转让价格3629.57万元，协助标的公司偿还债务1.12亿元。

三特索道解释称，回购重阳涓水河的原因之一是重阳项目面临“相关担保贷款即将到期，公司债务被动风险剧增”。三特索道此前未披露过此项担保。7月13日，三特索道刚刚收到深交所下发的监管函。

此外，当代集团也通过出售上市公司回血。

第一个被抛弃的是*ST明城。2021年，艾明路放弃了对*ST明城的控制权。当代集团一致行动人新兴汉益将其持有的*ST名城1.94%的股份转让给国创资本，新兴汉益和当代集团分别将其持有的11.79%和13.66%的股份对应的表决权委托给国创资本。另一名一致行动人天风瑞源放弃行使其持有的2.58%股份对应的表决权。

当代集团曾持有华贸集团33%的股权，为华贸控股股东，持股46.4%，当代集团通过华贸集团间接持有华贸15.31%的股权。今年1月，当代集团退出了华茂集团的股东行列。

随后，现代集团出售了三特索道的控股权。

今年2月，三特索道控股股东当代城建发展将其持有的14.98%股份以协议方式转让给高科集团。高科集团成为公司控股股东，武汉东湖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成为公司实际控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