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摊记
钱红莉
每天最艰巨的任务——对付三菜一汤。早起去菜场。我一直讨厌吃肉,蛋白质的唯一来源是豆腐、鱼和鸡蛋。每周至少做两次豆腐锅。
一对来自大别山的夫妇做手工豆腐已经十几年了。他们家的豆制品永远保留着儿时遥远的豆香味。
秋冬的时候,我喜欢吃他们的千页和豆腐果。盛夏,豆腐必不可少。
挑老一点的,切成薄片,煎到两面都是橘黄色,移到沙锅里,加开水慢炖,时间越长越好吃。肉片适量,肉末也可以。想吃顿丰盛的,可以搭配腐竹、木耳、黄花菜干等。,而且口蘑特别好。关火前,用酱油和钾盐调味。我端上桌的时候,热气氤氲,小泡泡不停地咕噜咕噜叫。在米饭上放一块让它稍微凉一点,然后咬一口。鲜美的汤汁铺满口腔,豆腐外韧里香,美味里糯。每次都是豆腐全吃了,肉片也没人管。
孩子们整个夏天都在努力练习运动,每天回家都要把裙子汗湿。基于加强营养的必要性,我们尽量把常规的豆腐锅逐步升级,或者加点牛肉丸、鱼丸、肉丸。最重要的是提前挂肉汤。无非是猪骨,溺水,入沙锅,小火慢炖。这一锅汤是豆腐美味的来源。
古语有云,歌喉是大厨的汤。
一道菜好吃不好吃,靠的是汤。
有一天,我看了一部关于鲁菜的美食纪录片。
泰山脚下的豆腐相当有名,这要归功于山脚的一口泉水。泰安镇有一种豆腐脑白菜,让食客们赞不绝口。厨师也是先挂汤。一些猪肉条和扇贝,还有一只老母鸡在泉水里煮了四个小时。最后把三种食材拿出来,把剁碎的鸡肉和肉末一起放进汤里。瞬间,汤中的杂质全部被肉末吸收,肉末再次过滤,只剩下一锅清汤,清澈如泉水。豆腐和大白菜切段,拌入清汤,即可食用。不好吃吗?
在川菜中,还有一种白水菜。
考验一个四川厨师勺子的努力,也是做一个白水菜。说是“白水”,其实还是清汤。所谓素菜和荤菜,很复杂,食客看不出来。
扬州做干丝的关键也是靠挂汤。汤的鲜度也要看鸡鸭猪骨。特制豆腐干,切成细丝,碱水一次成型,沸水烫去豆腥味,装盘,上面放一撮鸡丝,浇汤。
在豆腐面前,日本人表现出一种奇怪的节欲。刚做好的豆腐,切成小块,不煮也不烫,直接入口,不加调料。他们追求的是源头的终极味道。
午饭的时候,我们在吃豆腐锅的时候,孩子又一次提到了小城芜湖的苍蝇馆子里的青菜豆腐锅,意思是我下次再加点青菜。
夏天的蔬菜,味道微苦,等到深秋被霜泡了才会甜。
桂茂正月初一,我们回小城芜湖看望父母,在饭店点了一份青菜豆腐锅。半年后,孩子们仍然记得它的美味。临走时,我们特意向店家要了一张名片。本来打算周末回镇上看望父母,因为天气热暂时搁浅了。一个城市正好被长江和青弋江包围着——水好,豆腐好吃。土壤很好,蔬菜很好吃。
在乡下,我从小就学会了做豆腐。现在是腊月,临近春节,大人们从镇上买了一块石膏。早餐粥煮好后,草木灰在锅孔里留有余温,石膏埋在灰里煮熟,再用火钳轻轻挤出,捣成粉备用。泡了一夜的黄豆饱满明亮,晶莹如琥珀。用石磨磨浆,用纱布袋滤出豆渣。将浆液煮沸,舀入木盆中。酷暑中,瓢顺时针慢慢搅拌豆浆,一边搅拌,一边加入事先用水调好的石膏粉。慢慢的,慢慢的,浆液形成漩涡,静置几分钟,将一根筷子放入盆中,筷子立直,豆腐就端上来了。
当时一家老少欢天喜地的吃了一碗豆腐脑,连黄糖水也一起喝了。接下来的事情都是成年人做的。五斗橱的抽屉洗干净,盖上纱布,豆腐脑舀进去,盖上纱布,压上青石,黄色浆液汩汩而下。要一千块,就多压几块石头。剩下的大部分,全部变成了豆腐,菜刀被切成了碎片,在手中颤抖,整天泡在水里。第三天或者第四天,换淡水,可以吃到正月十五。
我用白话叙述了豆腐的制作过程,比较枯燥。阅读袁满张绍的七大法则,让我与美一起飞翔:
珠磨雪湿,炼成甘露做素服。
与其担心汤,不如担心破墙。
素菜凉的像羊,好像比髓还难摘。
不过我笑北平想吃奶,霜刀不削粉还。
我的偶像苏轼更懂得享受。他吃豆腐,喝蜂蜜酒。
腊苔,烤青蒲菜,烂蒸鹅鸭是壶。
煮豆为霜为酥,浇蜜酒以高热油烛。
从我睡着开始,就是受他啃羊脊骨的启发,我时不时去内蒙古蒙牛羊肉店买些羊拐,焯水,小火熬汤,熬很久。它的颜色和牛奶一样,我喝的时候它很粘。
喜欢撒辣椒的孩子,一碗羊肉汤喝完了,发出一声叹息。
不要浪费剩下的骨头。小心翼翼地取出骨髓,全部吃掉。三四根这样的羊拐杖就够了,成本也就八九元。下次煮汤,也可以放一条鲫鱼,切几块嫩豆腐。
富人有海八宝山八宝的说法。普通人,羊肉汤和豆腐,养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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