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渔民的声音!”“不要污染海洋!”
当地时间22日,许多日本渔民冒雨在首相官邸前高喊口号,抗议政府启动福岛核污染水排海的决定。日本全国渔业协会联合会会长坂本泰志21日向首相岸田文雄重申,日本渔民反对核污染的立场不变。
当然,日本远不是唯一一个渔业受到冲击的国家。福岛地震后的几个月内,美国加州和墨西哥海岸已经出现了放射性物质超标的金枪鱼等海洋生物。去年12月,美国国家海洋实验室协会发布警告称,福岛核污染水排放入海可能威胁到全球70%的渔业资源。

▲福岛渔民反对排放核污染水。据新华社报道,日本一些水产养殖企业在行业遭受重大冲击的关键时刻,将业务重心转向了陆地。日本鲭鱼、牡蛎、南美白对虾等品类都是在陆地上人工养殖的。蓝鳍金枪鱼一直是日本料理中很受欢迎的生鱼片材料。据媒体报道,日本冯静恩大学已经实现了金枪鱼的“完全人工繁殖”,美国一家公司也在实验室成功培育出了“金枪鱼肉”。
中国停止进口,日本水产养殖业损失巨大。
据了解,日本水产品出口规模在过去十年间增长了2.3倍,2022年水产品出口总额超过3000亿日元(约合人民币150亿元)。随着日本食品在中国的流行,中国消费者对鳗鱼、扇贝等食材的需求已经成为日本水产品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
日本农林水产省8月4日发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上半年农林水产食品出口额同比增长9.6%,达到7144亿日元,创下历史新高。从具体构成来看,农产品出口4326亿日元,水产品出口2057亿日元,占去年出口总额的三分之二,林产品出口307亿日元。
然而,日本政府启动核污染水排放后,日本水产养殖在全球消费者心目中的声誉大受打击,对华出口“毁于一旦”。中国海关总署发布声明,决定自2023年8月24日起,全面暂停进口原产于日本的水产品(包括食用水生动物)。在此之前,海关总署还对来自日本的水产品进行了100%的检测,这大大增加了日本出口商对中国的出口成本。水产品为了被检测,要在海关待很长时间,新鲜度必然大大下降。
总部设在东京的大型水产品公司日水(Nissui)表示,即使在中国海关总署颁布禁令之前,出口到中国的大部分水产品都是冻品,成本大大增加。“在鲜鱼方面,已经停止向中国供应金枪鱼和凤尾鱼,停止供应的已经在日本销售”。
美国科研机构:影响全球70%的渔业资源
反对日本核污染水排放的不仅仅是国内渔民,大洋彼岸的许多美国科学家也忧心忡忡。
美国国家海洋实验室协会称,目前仍缺乏足够准确的科学数据来支持日本的“污水安全”主张。此外,大量数据表明,放射性污染水的释放将导致严重后果。
“太平洋是我们星球上最大的水体,具有极高的生态、经济和文化价值,包括世界70%的渔业资源。由于各种压力因素,世界上所有海洋生态系统的健康状况都在下降。这次福岛核污染水的排放是一个跨国界、跨代的问题,涉及海洋生态系统和以此为生的人们的健康问题。我们对日本公布的放射性元素含量的关键数据缺失表示关切。许多放射性元素沉淀在积累的废冷却水中,它们的半衰期从几十年到几个世纪不等,这会增加其消耗受到影响的海洋生物患癌的风险。”该协会表示。

▲福岛核污染水储罐夏威夷大学瓦洛海洋实验室主任罗伯特·里士满(Robert Richmond)说,“任何排放到福岛附近海洋的东西都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而是会漂流到世界各地。”所以,这绝不仅仅是影响日本一个国家的“国内问题”。
里士满引用的研究表明,2011年福岛核事故期间释放的放射性元素和碎片在距离加州海岸近5500英里的地方被迅速检测到。他认为,日本政府此次计划排放的核污染水中的放射性元素也可能再次扩散到太平洋的各个角落,海洋生物的长距离迁徙也可能有助于核污染的扩散。
2012年的一项研究证明,携带福岛核污染元素的太平洋蓝鳍金枪鱼在2011年核事故后的6个月内到达了美国圣地亚哥海岸。同样令人担忧的是,浮游植物可以从福岛冷却的核污染水中捕获放射性元素。由于浮游植物处于海洋食物链的最低端,这些元素可能通过食物链在各种无脊椎动物、鱼类、海洋哺乳动物和人类体内积累。
日本陆地人工养殖向水产养殖的转变趋势
据日本水产厅统计,近年来,日本水产养殖业正在迅速向人工养殖转型,以缓解福岛核污水排放对海洋渔业的重大打击。2015年,从事“陆地水产养殖业”的日本企业不到60家,到今年,已经有120多家企业进入该市场。

▲日本常见的扇贝制品约占水产品总量的24%。目前陆地水产养殖产量约2356吨,不到水产品总量的1%。然而,这一趋势正在迅速改变。由于核污染的影响,日本沿海地区适合人工养殖的农场越来越少,因此环境负担小、捕捞权不受限制的陆地养殖备受关注,陆地养殖的品种越来越多。
南美白对虾也是日本人喜爱的产品。东京水产公司Nissui于今年4月将人工养殖场投入全面运营。此外,日水的子公司在日本建立了第一个大规模的日本鲭鱼陆地养殖设施。
日本公司GO FARM成为世界上第一家成功实现“牡蛎完全陆地养殖”的公司。在此之前,曾有人认为很难实现陆地养殖,因为牡蛎养殖通常需要高温,需要清洁的海水和大量的浮游植物作为饵料。目前养殖牡蛎年产量只有700多只,但GO FARM计划在三年内将产量提高到几十万只,长远来看将达到年出货量上百万只。
GO FARM总裁吉田秀吉(Yoshida Hideyoshi)表示,“公司仍在研究控制味道的技术,并将瞄准国际市场进行出口。”
红星新闻记者郑智
编辑何险峰编辑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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