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开嘴看看吃了药没有？”“我没病，为什么要吃药？”“你先开口。”我要上厕所。“算了，先把药咽一会儿再去上厕所。”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广州市受助人员安置中心上演。从事护理工作28年的李桂云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有些精神病人会偷偷藏药，即使咽下去了，也会去厕所捡药。我们对精神病人的要求就是把药吃到肚子里。”自从担任广州市受助人员安置中心护理部主任以来，安置区的安全成为李桂云最关心的问题，她在一次次的身体锻炼中让受助人员安全全面。她说，“作为护理部第一任主任，起码要做出标准化的东西。”
“和他们在一起久了感觉就是穷人。”
李桂云的护理生涯始于1995年，当时她从卫校毕业。在内科、外科、急诊科、ICU等科室多番历练后，她于2010年进入广州市民政局精神病医院，成为一名精神科护士。那时候她还是个菜鸟，很怕精神病人，尤其是急诊科的。李桂云害怕但从不退缩。知道精神病人吃药后，和正常人没太大区别。她试图和他们交流。“和他们相处久了，你就能体会到，他们被心理疾病困扰，也是世界上的穷人。”
在积累了十年的精神病人护理经验后，李桂云被分配到新成立的安置中心“开荒开疆”，负责安置区的建立和接收人员的接待与照顾。作为“先锋牛”，李桂云要面对人员配备不足、受助者身体状况复杂多变、护理工作艰巨繁重的局面。“我是安置中心的第一护理主任，我至少要做出规范的东西。”秉承这一信念，她从制度建设、人员培养、环节管理等方面入手，一步一步抓护理工作，逐步完善了120多项护理制度、流程和预案，建立健全了三级护理值班机制，全面铺开培训和考核。那段“兵荒马乱”之后，李桂云瘦了十斤。
我们安置中心90%以上的受助者都是慢性精神病人。所谓的慢性精神病人，李桂云解释说，是长期患有精神疾病。有的患者可能长达十年，无法准确表达，还可能患有其他疾病，几乎无法交流。即使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也只能进行简单的对话。“有时当他们问太多问题时，他们会感到厌烦，情绪起伏不定，他们反馈的内容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沟通不畅造成一些护理困难。”
"从他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仍然记得我。"
自2020年7月15日起，受助人员陆续被安置在安置中心。由于人手不足，李桂云不得不去顶，她也在那时认识了阿琪(化名)。
阿七今年四五十岁了。事实上，李桂云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来自哪里。来安置中心的人情况一般都是这样。阿七几年前得了脑梗，留下了后遗症。他双腿不能行走，一直坐在轮椅上。他很沉默，话不多。他脸上很少有任何表情，眼睛偶尔会随着眼前的活物移动。看到阿七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李桂云给自己下了“军令状”:我一定要让他站起来。
评估后发现Aqi的肌肉力量可以支撑。到安置中心的第三天，李桂云鼓励并帮助阿奇从轮椅上慢慢爬起来。当阿奇抖腿看到久违的风景时，眼眶红红的，满是泪水。之后社工和护士一天三次轮流上阵。一年后，阿奇可以借助助行架行走了。大雁过界，是李桂云珍藏的记忆，即使她已经不再从事一线护理工作。李桂云说:“他见到我会一直盯着我看。我从他的眼神里知道他还记得我。”
不知不觉，李桂云已经在安置中心服务了三年。在她的“榜样”下，护理部的年轻人迅速成长，逐渐从护理“小白”成长为独立的专业护士。李桂云再过几年就退休了。她说，“目前最大的目标是更加注重人才培养，改变一些公众对精神病人的看法，好好照顾他们。”
■采写:新快报记者麦通讯员李
■摄影:新快报记者邓迪郭思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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