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挖到化石的故事有哪些，古代人挖到恐龙化石是怎么想的呢

《第一批化石猎人:古典神话与史前怪兽》，阿德里安娜·梅尔著，丁国宗译，成都时代出版社2023年7月出版，定价76元。

■邢立达

在混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喜欢神话，我喜欢历史，我喜欢古代遗迹——不管是化石还是文物。总之只要是挖出来的，我都喜欢。我哥说他学古生物学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挖泥。有趣的是,“fossil”这个词的英文单词“fossil”来源于拉丁语“fossilis ”,意思是“挖掘出来的”或者“被挖掘出来的”。这个词曾经代表所有被挖掘出来的东西。

有没有一门学科可以把化石、文物、历史、神话结合起来？还有就是古代科学史。《原始化石猎人:古典神话与史前怪兽》的作者阿德里安娜·梅尔(adrianna Meier)就是这方面的大师。我们认识10多年了，一起发表了很多论文。我们曾经一起去旧纸堆和烂泥里做解密工作，那真的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一个

在探索的过程中，阿德里安娜和我惊奇地发现，大量神话般的“冲动”，即古人无法控制的表达欲望，都蕴含着原始的科学记录或线索。古人是非常敏锐的观察者。他们对非凡的自然力感到惊讶，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后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但他们无法用现代科学的语言来表达和记录。换句话说，神话中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都和我研究的课题以及fossilis的初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古今中外都有很多案例。记录的神话代表最初的惊讶、震惊、恐慌或巨大的伤害，甚至死亡。这些经历可能会变成口头故事，有些可以代代相传。

威廉·莎士比亚在《皆大欢喜》第二幕第一场写道:“苦难的好处是奇妙的，就像一只青蛙，丑陋而有毒，但头上有一颗珍珠。”这里的“蛙”就是传说中的蟾蜍石。

在中世纪的欧洲，人们认为蟾蜍有毒，而且毒性很可怕。既然有毒，那肯定有自己的解药。那是它头上的石头。人们相信，只要戴上镶嵌着神奇蟾石的戒指，就能解毒，获得庇护。关于蟾石的记载很多，可以追溯到古罗马作家、博物学家老普林尼，当然还有莎士比亚。

蛤蟆头上没有鹅卵石，那蛤蟆石是什么？它们实际上只是鳞齿鱼的牙齿。鳞齿鱼在中生代非常普遍，大的有2米多长。它们的牙齿是磨出来的牙齿，又厚又硬，就像小豆子一样，很可能是进化来吃甲壳类动物的。

鱼牙齿和蟾蜍有关系吗？一点也不。可以排毒吗？一点也不。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将“蟾毒”与颜色和大小刚好符合想象的鳞齿鱼的牙齿化石捆绑在一起，从而创造故事，其根源是对蟾毒的恐惧和解毒的欲望。

让我们来看看神秘的狮鹫，魔法世界的宠儿。狮鹫，又名狮鹫，是一种外形酷似狮子和秃鹫的怪兽。它有狮子的身体，鹰或秃鹫的翅膀和头，在地上筑巢和产卵。

狮子和鹰分别是陆地和天空的霸主，集合了它们特性的狮鹫自然是力量和高贵的象征。它存在于古代欧洲和中亚许多民族的神话中，如巴比伦人、斯凯蒂人、希腊人和罗马人。在各种神话中，格里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沙漠中砂岩下的黄金。

古生物学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巧合。在含有原角龙化石的大面积地区也有关于狮鹫的传说，包括中亚的天山和阿尔泰山。

游牧民族斯基泰最早创造了狮鹫的传说。他们在挖掘金矿的过程中发现了保存完好的原角龙化石，从而想象出格里芬。原角龙的嘴像鸟，身材高约2m，四条腿，旁边的偷蛋龙窝对应着狮鹫的嘴，狮子的躯干和四肢，以及它的产卵习性。

在希腊发现的恐象化石和神话之间的关系更加戏剧化。在希腊神话中，西西里有一个叫库克罗普斯的巨人，也就是独眼巨人。独眼巨人身高5~6米，最大的特点是长在额头上的独眼巨人。

生活在公元前8世纪的古希腊诗人赫西奥德为这些巨人做了一个注脚:他们强壮、固执、冲动，善于制造和使用各种工具和武器。

独眼巨人的由来是什么？大量化石证据表明，包括乳齿象和恐高症在内的古代大象的遗骸，在很久以前的希腊，甚至在地中海的东海岸都有发现。从化石上看，大象的鼻腔在头骨中上部形成一个大洞，类似于人脸上眼睛的位置。因此，古生物学家认为，古人可能将没有牙齿的古代大象头骨误认为是巨大的人类头骨，并由此描述了一个虚构而凶猛的独眼巨人。

这样激烈的故事流传开来，就成了神话，然后出现在荷马史诗《奥德赛》等希腊神话中。有趣的是，在与神话相关的画作中，独眼巨人的梨形头与乳齿象的头骨相似。

二

我们回中国吧。我对“神话恐龙学”很感兴趣，因为在20多年的“与龙同行”中，我深深体会到民俗与恐龙化石，尤其是恐龙足迹化石有着密切的关系。我们甚至可以根据某处传说中的线索搜寻化石。

2013年9月，我在河北省张家口市赤城县一个叫“落凤坡”的地方学习。斜坡上有100多个密密麻麻的鸡脚印，其实是兽脚类恐龙留下的脚印。

当地居民一直将这些恐龙脚印视为传说中凤凰的脚印，所以给了这样一个带着祝福的地名。在他们看来，普通的鸟不可能在石头上留下印记，一定是神鸟才有这个能力。

《山海经》中记载的神鸟很多，比如“有五鸟，三鸟:一为御鸟，一为凤鸟”，就是凤凰的意思。在凤凰坡，人们想象出这样一幅美丽的画面:凤凰从大地上降临，充满了神力，在坡上玩耍时留下了许多脚印。

第二年，我研究了安徽著名的道教名山云起的恐龙足迹。当地人基于道教名山的历史，将恐龙足迹与道教名人张三丰联系在一起。由于这些脚印与人的手掌大小相似，当地一些人认为是张三丰或其他道士修行时留下的手印。兽脚亚目恐龙的脚印通常是三趾的，但有些脚印重叠，被误认为是五指掌纹，于是就有了这个传说。

有许多与神话传说有关的恐龙脚印。2019年，我在浙江省兰溪市发现了恐龙足迹。这次“八仙过海”的传说和恐龙脚印有关。这些脚印大多接近圆形，符合人们对八仙掌门人铁拐李的传统认知。圆形的脚印被想象成神仙的拐杖印和胯印。

经过研究，这些脚印其实应该是蜥脚类动物留下的。蜥脚类动物是陆地上见过的最大的动物。它们有小脑袋、长脖子、长尾巴和粗壮的四肢。这些生活在几亿年前的生物从未想到有一天会与八仙联系在一起。

一切都那么有趣。

在地下几百米、几十米、几百米的地方，有几千个绵延上亿年的世界，有些是奇奇怪怪的植物、动物、昆虫、鱼类。从大约260万年前的石器时代开始，这种激发惊奇的遭遇就经常发生。

古人在挖化石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他们是如何解读的？怎么录？只能从口头传说和旧纸堆中寻找答案。大浪淘沙，时不时会有闪闪发光的宝贝。让我们一窥远古世界生命进化的奥秘，这可能是无意中插入神话传说创造出来的美。

(作者是中国地质大学副教授。本文为《原始化石猎人:古典神话与史前怪兽》的序言，部分修正和标题由编者添加)。